❈拒绝请求❈
如果拒绝West夫人,一切会有什么不同吗?
这一次,我决定跟随心的想法,想和陆沉跳舞的念头还是占据了上风。
我:“您需要我帮什么忙呢?能不能等到舞会之后。”
West伯爵意会,没有再继续强求。
West伯爵:“那就麻烦你在舞会中场时来找我一趟吧。”
West伯爵我想你们会拥有一段不错的时光,好好享受它。
陆沉:“我们当然会的,毕竟这场舞会十分难得。”
等到West伯爵离开后,舞会也开始了,众人都望向舞池的中央。
作为开场,West伯爵最小的女儿Marianne正与她的舞伴跳起了第一支舞。
作为West家族的下一任伯爵,她舞步流畅,姿态翩跹,颇具气场。
只不过她全程都戴着面纱,我并不能看清她的脸。
而且我刚才听几个宾客说,Marianne小姐性格内向沉稳,与眼前这个耀眼夺目、吸引了全场人目光的女子似乎有些出入。
不过这也不关我的事,我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的舞步吧。
陆沉:“怎么了?”
我:“我不太会跳华尔兹……只会一点最基本的舞步,还是高中时在选修课上学到的。”
陆沉:“华尔兹是两个人的舞蹈,其中男士承担着引导的作用。所以,你可以将这支舞交给对方来引导。”
他沉吟一会,才认真地继续开口。
陆沉:“恰巧,我的华尔兹跳得不错。”
这时,第一支舞已经走到尾声。周围似乎有不
少目光落在我们身上,带着含蓄的试探和邀约
我用余光瞥见有人举步向这边走来,不由得心中一急,脑海里的想法也脱口而出。
我:“那我可以邀请你和我跳一支舞吗?”
我的声音又快又急,陆沉怔了一下,眼中因为我的直接而露出几分惊讶,继而满是愉悦。
陆沉:“不需要邀请,我舞伴的位置一直是属于你的。”
他微笑着伸出手掌,等待我将手放入他的掌心中。
我被陆沉牵着一起步入舞池,耳边的舞曲华丽而又轻快,就像华尔兹轻盈跳动的舞步。
陆沉一手握住我的右手,一手揽在我的背上,几乎是将我拥在怀里。
陆沉:“将上半身的重量交给我,注意脚步。”
他一边引导着我在舞池中旋转,一边轻声教授我脚下的步伐。
和他的游刃有余不同,我既生疏又无措,如果不是陆沉的手臂半托着我,我恐怕早就被自己绊倒了。
陆沉:“就是这样,你适应得很快。”
我:“真的吗啊,抱歉。”
一分神,我不小心踢到了陆沉的脚尖。
陆沉:“偶尔还是会有一点小意外。或许你可以想象自己是一只小兔子跳跃在每一个重节拍上。又或者是一只蜻蜓,在我的怀里循着风旋转。”
我:“反正就是不能把自己当人的意思吗?”
陆沉:“你可以这样理解。”
陆沉眼里的笑意是那么明显,让我也不由跟着笑了起来,心里的紧张烟消云散。
我渐渐领会了他话里的意思,舞步也越发流畅,在他的怀里追着浪漫的乐声旋转,直至尾声。
一曲结束,我们来到旁边坐下,一杯水被递到我面前。
陆沉:“还好吗?”
我:“没事,只是有一点转晕了……刚才好几次差点踩到你。”
我接过水杯,有些不好意思。
陆沉:“不会,作为舞伴,我觉得我们之间的配合很出色。况且,感情的存在,可以让一支舞变得更融洽。”
不管陆沉是不是为了安慰我,但我的心情已经因为刚才的那支舞而雀跃了起来。
休息好后,我想到了先前West伯爵的请求,决定按照约定去找她。
陆沉:“我陪你一起过去。”
我:“不用啦,我自己过去就可以。你作为重要的贵宾,应该还有很多社交要进行吧。”
犹豫了一下,陆沉将我耳边的碎发捋到后面。
陆沉:“好。但如果是任何让你为难的事,你都可以拒绝她。”
我:“嗯,我有分寸。”
我按照指引上了四楼,沿着走廊一直往前走。
我:“刚才侍者说的应该就在这里了……”
我转了个弯,却不由得停下脚步。面前没有房间,只有两条岔路。
庞大古老的城堡就像一个天然的迷宫,我在附近来回绕了好几次,可每次都会走到同一条岔路面前。
我:“奇怪了。”
正犹豫着是否要折返时,左手边的长廊前方忽然传来一阵人声。我决定找他们问问。
越往前走,人声越微弱,两侧的灯光也越稀薄。刚才的声音听起来距离我应该只有几米,可走了一分多钟还是没有遇到。
我开始感到害怕,调头匆匆往回走。然而越走越觉得不是刚才来的路,直到一堵墙矗在我面前。
这是条死路。
走廊的尽头,放着一面方形的镜子,照出我惊慌的脸。
鎏金镜框在灯光下熠熠生辉,上面复古镂空的花纹是那么崭新,让人错觉这面镜子是穿越时空而来的。
与镜中的我对视的瞬间,有个声音在我脑海响起。她问:“你知道你现在最渴望的东西是什么吗?”
我不禁摇摇头。
那个声音再次开口。她说:“快过来吧,我会让你看到,你内心深处的欲求。”
我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,像个提线木偶,顺从地走过去。
镜面上的光线波动了一下,镜中我的倒影突然举起手臂优雅地转了一个圈,舞姿从容而完美
我:“这是什么?!”
镜中我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穿着深红色礼服、戴着面纱的少女。
我:“你是……Marianne小姐?”
听到我叫她的名字,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嫌恶
不过很快,她又变回舞会上骄傲的模样,对我点了点头。
Marianne:“我认得你,你是万甄的设计师,也是Lu的女伴, 。
我和母亲去参加了那场时装秀,“傲慢”——多么华丽又美妙的主题。”
我:“多谢你的喜欢。可以告诉我您母亲现在在哪里吗?她有事找我。”
Marianne:“你说我的母亲吗?我想她现在应该……在那里吧。”
她指了指头顶上方,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。
Marianne:“她很喜欢居高临下地看每个人,像个上帝一样。甚至连外来的人都不放过。”
我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,心里却有些不舒服。不知是因为她的眼睛一直牢牢盯着我,还是她轻蔑的语气。
我:“那我先过去了,失陪。”
Marianne:“你是找不到她的,只有上帝才能找到她。这面镜子没有告诉你吗?”
我:“什么?”
Marianne看向那面占据了半面墙壁的镜子,一步步走到我面前。
你知道吗?那面镜子,它可以反映出人的内心,当下最渴望的事情……”
想到刚才镜中不同寻常的自己,我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。可Marianne却讶异地睁大双眼,用手捂住了嘴。
Marianne:“哎,你这么容易就信了?说不定我只是在瞎说呢。”
我:“我不清楚那面镜子到底可不可以反映出内心,但我看得出那不是面普通的镜子。
说不定现在我过去照它,它就会告诉我,我当下最渴望的事情,是赶紧离开。”
Marianne:“你果然是个有趣的女孩,比起你拥有的其他东西,我更喜欢你的性格。
我听说,只要你握住一个人的手,就能看到她过去发生的事情。可以帮我看一下吗?”
我:“你自己的过去,自己不知道吗?”
Marianne:“你不知道,我生了一场重病,很多记忆都丢失了。”
她一下子变得有些悲伤,仿佛刚才那个嚣张的样子只是她的伪装。
她也生过一场重病?过于相似的遭遇让我原本想拒绝的心动摇了一下。在Marianne的坚持下,我只能握住了她的手。
视野剧烈摇晃,面前变得昏暗起来,下个瞬间,一阵阴暗的、浓稠的感情就涌向了我。
我看到Marianne从一个人的颈边抬起头,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嘴角流下。
她跨过一具少女的尸体,夺过她手里紧握的银质勋章。那个少女的脸庞与她有几分相似。
我还看到……她将West伯爵从古堡的顶楼推下。舞会的钟声敲响,她戴上面纱,款款走向舞池。
我:“啊……!”
我浑身发寒,用力甩开她的手,谁知下一秒却被紧紧地反握住。
Marianne看着我,嘴角一点点扬起,双眸仿佛浸在鲜血中。
我:“你是血族!”
Marianne:“你知道?!是Lu和你说的,对吗?那他有没有和你说过,你的血对我们血族来说,有致命的吸引?
不仅我的母亲想要拥有,我也想要呢。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。现在你是我的猎物了。”
我奋力想要挣开,可她的力量却让我无法抗衡。她强行将我的手带到唇边,露出嘴里的尖牙。
慌乱之际,我抓住了摆设的花瓶,用力向她砸过去。但这样的攻击,很轻易就被她躲过了。
花瓶砸在镜子上,发出“哐当”巨响,Marianne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,躲避落下的碎片。
我趁机挣脱开她的束缚,可她的指甲却在我的手臂上划下了一道口子。
顾不得疼痛,我拼命向前奔跑,但这条走廊却好像望不到尽头,身后的脚步声在逐渐逼近。
我:“……”
我张开口,想要喊陆沉的名字,可无论我怎样
用力,都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怎么回事?!为什么我不能说话了?
Marianne:“Lu没有告诉过你,血族的天赋是可以控制他人的吗?”
我的意识逐渐昏沉,脑海里的声音仿佛海妖的歌声在拉着我不断下坠,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汹涌地将我淹没。
身后Marianne的影子已经走进了我的视线,我用尽力气让自己清醒,撞开最近的一扇房门,却被揽进了一个微凉的怀抱。
陆沉:“我在。”
我:“……陆沉?!”
被拥抱住的安心感,先于劫后余生的喜悦占据了我的感官。
陆沉匆匆抬手挡住了袭向我后背的攻击,顿时从手背到手臂上被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,血液顺着他的指尖坠落。
然而他只是紧紧将我拥在怀里,手臂轻拍我的后背,想要安抚我的不安。
陆沉:“很害怕吗?没事了。”
我:“陆沉……”
我抓住他的衣角,想询问他的伤势,可昏沉的意识却让我只勉强喊出了他的名字。
陆沉:“别怕,不会再有危险。累的话,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会。”
在他温柔的嗓音里,我渐渐松开了手。
看着怀中女孩陷入沉睡的脸,听见她逐渐平稳的心跳声,陆沉松了一口气。
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他怔愣了一秒,他告诉自己,是因为眼前这个血族企图侵占他的猎物。
没有别的原因。
他抬起头,Marianne忍不住后退了一步。
陆沉:“你们West就只会使用这种小伎俩吗?”
周围的一切如积木般倒塌,长廊瞬时消失,变成了一间宽敞的休息室,唯有墙上那面镜子还保留着。
幻境遭到强行破坏,作为幻境的构建者,Marianne痛苦地闷哼了一声。
Marianne:“Lu!这是我的猎物,即使你是陆家的人,也不能随意插手其他血族捕猎!”
陆沉:“你弄错了。”
他的眸色更幽深了,完全不掩饰自己的轻蔑。
陆沉:“中途插手的人是你,Marianne小姐。
不,应该是Eugenie小姐,West伯爵体弱多病的——大女儿。”
Eugenie:“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?!”
陆沉:“从你假装你母亲发请柬的时候。”
计谋被毫不留情地拆穿,少女恼羞成怒。她控制不住地想要攻击对方,却又因为畏惧而在极力忍耐,最终只能佯装镇定地笑笑。
Eugenie:“那又怎样,现在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。”
陆沉:“是吗?”
Eugenie:“我确定。我妹妹的这个身体确实是个不错的容器,说到这,还要感谢你们陆家。
但是你看到了吗,我不仅可以改造人类,我甚至可以改造血族。
今天邀请你来,我只是想告诉你,我们可以合作。”
陆沉:“这种问题,我认为还是和你母亲商量比较好。毕竟她不会对我的猎物抱有其他想法。”
Eugenie:“我说了,她已经是——”
???:“Eugenie,我的女儿,你怎么在这里?”
Eugenie不可置信地转过身,刚才明明已经死在她面前的West伯爵,此刻居然好好地站在自己身后。
她的面孔近乎狰狞,却又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West伯爵:“Eugenie,对尊贵的客人不得无礼。”
West伯爵面不改色地拉住了Eugenie的手,然后恭敬地向陆沉低下了头。
West伯爵:“Lu,请您原谅Marianne的举动。之后West家族会专程向小姐表示歉意。”
Eugenie:“我不叫Marianne。”
West伯爵:“闭嘴!既然你妹妹已经病死,以后你就叫Marianne。
你给我记住,从今往后,我们West家族将归属于Lu。”
陆沉漠然地看着他们,只觉得眼前上演的这一幕戏过于无聊。
陆沉:“West的家务事我并不想参与。”
West伯爵颤抖了一下,她深深地低着头,语气越发郑重。
West伯爵:“我想小姐可以在这里稍作休息,稍后会有人将新的衣服和一些食物送过来。”
看了眼怀中的女孩,陆沉的面色缓和了一些。
陆沉:“可以。”
West伯爵非常审时度势地借这个时机离开,跟在她身后已经成为Marianne的少女恨恨地回头。
Marianne:“既然是自己的猎物,那就应该做好标记!”
休息室的门轻轻关上,陆沉动作轻柔地将女孩放在沙发上。她安静地睡着,瑟缩成一团,似乎已经忘了刚才的危险。
他用手指慢慢将她乱掉的头发梳理好,然后虚虚描摹着她的面容一
她眉头微蹙着,睡得并不安稳。垂下的睫毛也因为主人潜意识的活跃而微微颤动,就像是脆弱的薄翼。
当这双眼睛睁开时,里面将会盛满对他的关心,还有不自觉的依赖。
一场雨在陆沉心里缓缓落下,冲刷着漆黑的底色。
他忽然想起了刚才,她被那样凶狠地追捕,在得救后却只是想问他,伤势如何。
一个脆弱如芦苇的人类居然会担心自己的安危。
他只觉得可笑,他应该觉得可笑。可是为什么没有得到这样的感觉?
为什么会在与West伯爵完成交易后找她的路上,控制不住地感觉到心慌和一点愧疚?
女孩的鼻翼随着呼吸轻轻翕动着,柔软的双唇抿成一条线,唇色有些苍白,可又好像有着最诱人的色彩……
这就是他的猎物吗?
他应该做标记吗?
她的血会是什么味道……会很馥郁吗?
陆沉的喉口微动了一下,然后如梦初醒般地迅速抽回手,站了起来。
他缄默片刻,脱下眼镜,看着刚送来的衣物,慢慢解开了被划破的上衣,冷漠地看向墙上巨大的镜子。
镜子里倒映出了另一个他,肆意地露出尖牙,红色的眼瞳里写满了压抑的疯狂和欲望。
—那是此时的他内心所渴求之物。
我:“唔……”
我缓缓从昏迷中醒来,入目是一片昏暗,房间里微弱的烛光不足以点亮这片空间。
微微侧过头,陆沉的背影就映入了我的眼帘。
我是醒了吗?还是仍在梦中?为什么眼前的陆沉那么陌生?
他衣衫半解,用手撑在镜面上。血液从他的指间滑落,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。
清冷的光线从他的裸露的背部流泻而下,那些狰狞的伤口像是经年累月的鞭痕,又像极深的抓痕,触目惊心地横贯在他的背上。
他的背影看上去很平静,可镜中人的表情又是那样痛苦,那样歇斯底里,那样渴望从桎梏里挣脱开来,哪怕一秒也好。
他是在和镜中人对峙吗,还是已经准备好共享同一份欲求?忽然,我看到他伸出手,平贴在镜子上,就这样,裂痕从他掌下向四方伸展。
我:“陆沉……!”
那一刻,我觉得他其实比镜中人更痛苦。我忍不住喊出他的名字,想要抓住些什么。陆沉回过头的瞬间,镜中的人也随之消失了。
陆沉:“你醒了。感觉怎么样?”
我:“你背上的伤……”
他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神色,变成了我认识的那个陆沉。
陆沉:“只是旧伤。这件衣服刚才被划破了,所以我打算换一件。”
他没有避开我,将解开的衬衫脱下。
我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追逐着他身上的伤痕,一道又一道,有些像是经过了很长时间,痕迹的颜色已经暗淡。
它们代表了某种我从不知道的苦难,却又莫名有种凌厉的美感。
陆沉:“你好像不害怕。”
我:“我只是觉得……有点心疼。”
陆沉:“傻瓜。”
等我再转过头时,陆沉已经换上了新的衬衣,正在一丝不苟地系着领口的扣子。
这个动作他做起来格外优雅,可某种晦暗的色彩却仿佛残留在他的身上,给他笼上一层深重的阴影。
也许是我怔忪的表情太明显,陆沉有些困惑地看向我。
陆沉:“我穿这件衣服很奇怪吗?”
我:“不会,很适合你!”
我摇摇头,视线落在他的手臂上,那里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。
我:“刚刚你被划破的伤口,会不会很疼?”
陆沉:“没事,它很快就可以愈合。”
他的表情不像在说谎,我只能放下心来。
大脑依旧有些昏昏沉沉的,渐渐回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,镜子、走廊、West家族、Marianne、血族……
那些画面好像都被笼在血色的薄雾中,混乱又危险,可我却不知道从何问起。
我:“刚才你是怎么知道我遇到危险了?我本来想喊你,但是怎么都发不出声音。”
陆沉:“我听到了你的心跳。很快、很紧张。”
我惊讶地看着他,有几分难以置信。
我:“这也是血族的能力吗?”
我张了张口,又不知道说什么,一时陷入了沉默中。
陆沉:“你害怕吗?”
可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不需要犹豫,我用力摇了摇头。
我:“不怕。”
陆沉:“为什么不会害怕?”
我认真地与他对视,一字一句语气格外肯定。
我:“因为你从来没有伤害过我。”
陆沉:“从来没有吗……”
陆沉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拉近——
我:“……!!”
陆沉:“你大概无法了解,有些血液对血族的吸引力。”
他低下头,将嘴唇靠近我的手腕,棕色的头发滑落到我的手上。
周围的烛光熄灭了,我的视野里只剩下陆沉的身影,就像暗夜中的狩猎者。
黑暗将其他感官无限放大,我听到了他的呼吸声。
如同羽毛,轻柔缓慢地落在我的肌肤上。裹挟着危险,却又轻盈。
陆沉:“你的脉搏在变快。你很紧张,就像之前一样。”
我:“我……”
我嗫嚅着,呼吸却无法控制地加快。
明明我的本能应该叫嚣着危险,可这个瞬间我的心底却没有一丝的恐惧。
陆沉轻声笑了,嘴唇轻轻在我手腕的动脉上落下一个吻,如同微凉的水滴。
比起一个吻,它却更像是某种仪式,温柔而虔诚。
许久,他缓缓抬起眼眸看向我,眼底划过红色的暗光。
陆沉:“你的血液对我确实有致命的吸引力。但我渐渐发现有些东西的存在,好像已经超越了这种本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