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学徒：“老师，刚刚离开的那个人，就是那枚莹白色戒指的主人吗？”

珠宝工匠：“嗯。”

小学徒：“原来就是他啊……怪不得像是住在城堡里的贵族。他的那枚戒指也很罕见，尤其是上面的那颗宝石。我从没见过那样的石头。”

明明是莹白色，但一晃神，又好像能看到其中隐隐约约浮动着一点红色……

珠宝工匠：“什么红色，我看你是昨天熬夜熬太久了。”

小学徒：“熬夜不也是因为那枚戒指嘛……虽然他给钱爽快又大方，但要求也太高了。那枚戒指明明已经很完美了，他还要这里打磨一下、那里顺一下，要戴起来更舒服。唔，说起来，那尺寸明显是一枚女戒……”

珠宝工匠：“那是客人的私事，专心干活。不过……八年前我刚认识他的时候，他就已经这么挑剔了。那时候，我们的店还开在郊外，基本没什么人来。

也不知道他从哪听说的，带着一枚胸章就找到了我。他让我在胸章背面刻一朵花，还带来了原型，是一朵白色的花。

那胸章我现在还记得，正面刻着一条首尾相接的蛇，像是古董，用料工艺也都很讲究。我一开始很想拒绝。”

小学徒：“啊？为什么？”

珠宝工匠：“因为那太贵了……刻坏了，赔不起。没想到他说没有关系，刻坏了就刻坏了，到时候用普通的黄铜复制一个就好，反正也没有人看得出来。

没想到啊，那朵花看着简单，线条却实在太柔美精巧，足足雕了我一个月。也是从那时候开始，他就总来。

每一次的东西都很贵重，提的要求也五花八门，有时候还要拉着我看看别人的设计稿，提点意见。

感觉像是把我当成什么都能变出来的许愿池了……唉，还是当初太好奇了。”

小学徒：“我看，明明是因为他出手大方。”

珠宝工匠：“也算是一部分原因吧。更重要的是，做他的单子，大部分时间都是愉快的。各种珍稀材料、名家手稿，都能见到。”

小学徒：“是不错，就是得熬夜……”

珠宝工匠：“不过，我最期待的，还是有一天，他能拿着自己画的设计稿，来找我做一对对戒。那时候，他应该就不会再像八年前那样，总是孤零零一个人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