❈去美乐蒂家做客❈
我:“赤尾鹿应该不是轻易就能看到的……还是先帮美乐蒂准备好下午茶,再做决定吧!”
美乐蒂:“太好啦,我有帮手了!”
到达美乐蒂的别墅时,离下午茶开始的时间还早。美乐蒂用她烤的小饼干和红茶招待了我们。
看到美乐蒂在屋子里四处忙碌,我开始有些坐不住。
我:“美乐蒂,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?”
美乐蒂:“那就麻烦你们去晒点花生吧!今天的阳光真是棒极了。”
我:“没问题!”
不多时,我和陆沉托着用浅口托盘装好的花生,来到院子里。
陆沉把花生放在阳光最盛的地方,手指拨弄几下把它们铺平。花生个个饱满圆润,在阳光下泛着成熟的色泽。
我伸展双臂沐浴着阳光,无意间看到院子角落里有两把摇椅。
我:“阳光真的好舒服啊,陆沉,我们和花生一起晒太阳吧!”
陆沉:“好。”
陆沉将摇椅搬过来一些,我们在花生旁边并肩坐下,惬意地闭上了眼睛。
阳光逐渐将大衣烤得暖融融的,忽然间,一阵拍翅声让我重新睁开眼。一只巨大的乌鸦明目张胆地落在托盘前,啄食着花生。
我:“哇,你这个胆大的小偷!”
它黑溜溜的眼睛和我对视一眼,加快了啄食的速度。还没等我走上前,它已经衔着几颗花生展翅离开了。
我和陆沉无奈地相视一笑,回到躺椅继续享受日光。发生过刚才的事,我对周围的动静多了几分留意。
没过多久,一阵更为嘈杂的鸟鸣声由远及近。我向空中望去,六七只乌鸦结成一队低空滑行似乎要在这边降落。
我:“糟了,刚才那只乌鸦原来是去送信了?!”
转眼间,乌鸦们已经从上空包围了这盘花生。
趁着乌鸦还没有降落,我急忙端起托盘往屋子里跑去。一群乌鸦们见状立刻拍着翅膀追了上来。
乌鸦们个个羽毛黑亮,身体有小臂那么长,爪子和喙又尖又长,一齐向我俯冲而来。
关键时刻,陆沉一把将我拉入怀里,宽广的身形把那些攻击尽数拦在外面。片刻后,乌鸦被他驱赶开一些距离。
陆沉:“这里有我,去吧。”
我点点头,三步并作两步跑入了别墅。
重新回到院子时,这里已经恢复了宁静。陆沉悠闲地靠在躺椅中,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。
我:“诶?乌鸦这么快就全部飞走了?”
陆沉:“嗯。来这边坐吧。”
我回到他身边的躺椅上,一偏头,就看到他的肩膀上残留了一根乌鸦羽毛,提醒着我刚才的事确实发生过。
“看起来,它离开得很匆忙。”
我从他肩膀上取下那片羽毛,放在手心里看了看,不由得打趣他。
我:“竟然还是一片绒毛……陆沉,难道你和乌鸦打架了?”
陆沉侧眸投来带笑的目光,摇了摇头。
陆沉:“和那样一群狡猾又喜欢恶作剧的动物缠斗可不是什么好选择。”
我:“那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快就把它们赶走的?”
陆沉:“我没有特意做什么。它们只会在看上去比较弱小的对象面前肆意妄为。”
我:“所以它们是把我当成了弱小的对象,才会那样对待我……真是恃强凌弱的坏家伙!”
陆沉:“嗯,换个角度来看,它们的确很聪明。据说鸦类是所有鸟类当中智商最高的物种。”
我:“是吗?你好像很了解乌鸦呢。”
陆沉:“我在英国读书的时候,在那里看到过很多乌鸦。
大约是因为英国皇室把它们视为伦敦塔的守护神,它们在那片土地上几乎无所顾忌。
校园里的乌鸦喜欢叼走人们的帽子,或是故意低空掠过头顶,惊吓他们。
它们还会成群结队停留在上次带你去吃炸鱼薯条的地方,清理人们留下的食物残渣。
我亲眼见过一只乌鸦把半包薯条叼进了自己的巢穴。”
我:“噗……”
陆沉:“另外,不知道上次去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。”
陆沉:“因为它们总是吃饱喝足的状态,校园主干道的柏油路经常被它们的排泄物沾染成白色。”
我:“哈哈哈,真是一言难尽的画面。”
陆沉:“是啊。”
我:“听你说了这些,我突然有点喜欢上这种狡猾的小动物啦。”
陆沉:“嗯?为什么?”
我伸出手指,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。
我:“可能你自己都没意识到,刚才讲起乌鸦的故事,你的脸上挂着笑容呢。你过去的经历太辛苦了,我很感谢它为你留下了一些快乐的记忆。”
陆沉愣了愣,眼角逐渐勾起柔软的笑意。
陆沉:“是啊,如果不是你的提醒,我也许就忽略了这份小小的愉快。看来今后要多和你分享一些愉快的事,请你和我一起记录它。”
我还没来得及帮他摘下羽毛,他望着我,眼角掠过笑意。
陆沉:“你的头发有些乱了。”
是刚才被乌鸦啄的吗?我连忙从随身小包里取出化妆镜。
我:“糟了,有一缕掉出来了,得重新盘遍。”
陆沉:“只要让它回到发髻之中就可以,是吗?”
我:“对,不过想要把它整理好,可能比重新盘一次还要困难。”
陆沉:“你不介意的话,我可以试试。”
想到之前也拜托他帮我整理过几次头发,我安心地应允,端正坐好,微微垂下头。
我感觉到陆沉先是轻轻摘下一枚一字夹,把那缕头发放在一字夹中间,小心地穿过发髻。
陆沉:“这样,会疼吗?”
我:“不会。”
他拉着那枚一字夹穿过发髻,从另一端取出连带着那缕头发重新融入了发髻。
完成之后,我在小镜子里照了照,果然梳理得十分整齐。我惊喜地转头望着他。
我:“陆沉,短短几个月过去,你梳头发比以前熟练多了。”
陆沉:“或许是因为,我很想再看一次这个画面。”
我:“什么画面?”
微凉的手落在颈后,在微微凸起的骨骼两侧轻轻捏了捏,像是对待某种易碎的珍宝。
陆沉:“雪白修长的脖颈,很像温德米尔湖畔的白天鹅。”
即便我在羞赧之下急忙错开了视线,陆沉眸中的深红却仿佛另一道日光,在我的心底洒下一片灼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