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台上，两个高挑身影分立在栏杆两头。

陆沉：“跟我想的一样，你拒绝了公司的欢送仪式，但没有拒绝这一个。”

齐司礼：“设计中心的发展规划已经放在你办公桌上。”

陆沉：“我看到了，很精彩，不打算等到它实现再走吗？”

齐司礼：“答应你的我已经做到了。来之前我就说过，我有自己的目的。”

陆沉笑了笑。

陆沉：“深究别人做事的原因会很累，不如相信看到的东西。有人告诉我这句话，我觉得很有道理。

不过作为合作伙伴，我还是有点好奇，当初你那个不能说的目的是否在这里达成了？”

齐司礼：“它不会有真正达成的那一天，但现在这样也已经足够。”

陆沉再次看向室内，目光随意地逡巡着，齐司礼却感到，他和自己在寻找同一个影子。

陆沉：“想让和你一起走吗？”

齐司礼：“那是她的选择。不管她在哪里，我都会看着她，所以她在哪里都无关紧要。”

陆沉：“而我会告诉她，万甄是最适合她发展的地方。我们的行事作风向来不同。对于设计中心——还有我来说，她的才华、个性乃至整个人都弥足珍贵。”

两双眼眸对峙着，它们有着不一样的色泽，但无论哪一种颜色里，都没有愤怒或者妒嫉的淤痕。

即便是处世哲学全然不同的两个人，在某些特定的时刻，也能够从对方眼中看到自己的欲望、愿求和倒影。

过了很长时间，陆沉望向排布着星月的夜空，而齐司礼不约而同地也这么做了。

陆沉：“你答应出山的那天晚上星象与今天很像，有始有终是个好预兆，齐总监，今后一切顺利。”

齐司礼：“你也是。”

双手交握了一下。陆沉的离开，和他到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