❈CH3：谈判桌前❈
方方正正的雅间中央，摆放着一张方方正正的棋盘。上面的国际象棋已经码好。
王银枫坐在白子那侧，见陆沉进来，用耐人寻味的眼神打量着他。
陆沉在黑棋一侧落座。
陆沉：“王总兜了很大一个圈子。”
或许是因为听出少许的讽刺意味，王银枫笑笑没说话。
陆沉随手拿起一枚黑兵把玩着，忽然放回棋盘，往前走了两格。王银枫的眼神多了几分讥讽。
王银枫：“陆总难道是第一次下国际象棋？否则怎么会不知道白字先手。”
陆沉：“那么，王总就遵守规则了吗？”
被冷不防反驳了一句，王银枫的脸色越发阴沉。
见气氛有些紧张，我迅速想起了陆沉在进门之前对我的暗示。
我起身，从陆沉身后挪动到王银枫这一侧，从他手边的暖炉上取下茶壶，沏了一杯茶。
我：“王总，商场圈子要比棋局复杂得多，没有绝对的先手。
难道现在这样，王总就没有把握赢吗？”
王银枫接过我手中的茶，冷哼了一声，面色稍霁。
王银枫：“那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本事。”
王银枫看了一眼陆沉，将白棋往前挪了两格。
王银枫：“说吧，这件事你愿意出多少。”
陆沉竖起手掌，做出一个打断的手势。
陆沉：“我们不妨都开诚布公一些，我先来谈谈我对这次合作的理解。
听说令尊近期身体抱恙，你和同样身为董事会成员的兄长已经水火不容。
为了赢得这场夺位之战，你必须主动进攻。
现在有些不上台面的事，你不愿意出面做，想找个人来帮我做。”
不上台面的事？我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，王银枫并不是希望陆沉出钱帮助兄长的公司，而是……
清脆的落子声将我的注意力带回棋局。
陆沉下的竟然是古老的“王翼弃兵”……开放式战局会带来相当激烈的厮杀，但王银枫既可以选择接受弃兵，也可以不接受。
他会接受吗？
王银枫毫不犹豫地吃掉了陆沉的兵。两人视线短暂交错，像擦出火星一般，炙烤着屋内的空气。
王银枫：“陆总对局势的判断的确敏锐。那我就直说了。”
王银枫前倾身体，双眼像鹰隼般直勾勾盯着陆沉。
王银枫：“我哥名下的进出口贸易公司现在缺钱，我希望能和你联手，趁机做空它。
要知道对个人经济状况和经营能力的考察，也是龙耀集团选举董事长的重要标准。
只要让我哥背负债务，失信于龙耀的董事会，董事长之位就只能落在我手里。”
王银枫不再掩饰渴望的神情。陆沉笑而不语，执起后子展开了激烈的进攻。
陆沉：“王总，我以为你邀请我深夜前来，是要谈一次真正互惠互利的合作。”
王银枫：“陆总说笑了，怎么不是互惠互利呢？到时候整个财团可是都在我手里。
我不仅保证你投入的钱都能收回，而且做空公司产生的利润，我可以和你五五开。”
陆沉静静与他对视着，神色没有丝毫波动。
很明显，他还想要更多。究竟是提供更多利益，还是更多底牌？这是他留给王银枫的问题。
在他冷冽的注视和停顿中，仿佛整个空间都漂浮在海浪中，正在逐渐改变着平衡。
我再次想起自己的任务，站在王银枫的立场上开口了。
我：“陆总，在我看来，大家都是来谈合作的，都是彼此需要的朋友。
更何况陆总你也有事情需要王总帮忙，对吧。”
我回头抛给王银枫一个真挚友善的笑容，他避开视线，垂眼不语。
见他又开始盘算什么，我假装热络地在他的肩上拍了拍，打断了他的沉思。
我：“王总，别发呆呀，到你出棋啦。”
王银枫回过神来，心不在焉地防御了一下，眼神不由自主地往陆沉的方向瞟。
而陆沉依然无动于衷，气氛再次僵持起来。
王银枫目光闪烁，最后好像终于沉不住气，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陆沉。
我迅速瞟了一眼，是王金枫那家进出口贸易公司的内部文件。王银枫压低声音。
王银枫：“好了，陆总，这个公司的财政状况，我只拿给你看。
你尽管放心，做空这家公司的股票，绝对不会出事。”
陆沉细细打量了好一会，才递还给王银枫，慢条斯理地开口。
陆沉：“我听说，我兄长年轻时在英国经商，在那里，社会关系十分复杂。
我在英国也算有些熟人。如果我有心，就可以找到你兄长的弱点。”
王银枫放下手中的棋。
王银枫：“你的意思是……你有更好的办法？”
陆沉：“做空，还是慢了点。
如果他被拘捕，我们才算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。你说呢？”
王银枫惊异地坐直身体。陆沉露出不以为意的笑，棋出狠招，“咔嗒”一声，马在棋盘上深入敌营，吃掉一枚象。
王银枫：“不不不，等等，陆总。那可是我亲哥，我父亲饶不了我的！”
陆沉：“前几天我去医院看望过令尊，听护士说，他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。”
王银枫的脸色很不好看，仿佛在忍耐什么，脸颊微微颤抖。我趁机斟了一杯滚烫的茶放在他手边。
王银枫毫不犹豫地吃了陆沉的马，冷哼一声道。
王银枫：“兜了这么大的圈子，我还以为是什么好招术。
说到底，陆总其实就是不愿意出钱罢了。既然如此，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。
小李送客！”
陆沉纹丝不动，嘴角露出恰到好处的嘲讽。
陆沉：“恕我冒昧，王总比我年长不少，有些事情上还是不要过于天真。
盗取、外泄外部公司的机密文件，据我所知是涉嫌犯罪的。
王总手中为什么会有兄长名下公司的财务文件，我不想深究，但如果传出去该怎么办呢。”
陆沉眯起眼，红瞳微微亮起。
陆沉：“这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战斗，如果不让他入狱，恐怕入狱的人就是你了。”
一瞬间，我有种身处动物世界的感觉，陆沉就是那个穷追不舍的捕猎者，无所忌惮的野心家，不把对方逼至绝境决不罢休。
那份令人恐惧的、密不透风的压迫感，像怪物一样充斥了整个房间。
王银枫一时说不出话，果然如我所想，故作镇定地去拿茶水。杯壁滚烫，他的手一抖，开水泼出。
吃痛躲闪时，他又不小心把自己的棋打翻好几颗，面前一片狼藉。
秘书：“王总！”
秘书掏出手帕要冲上来，被恼羞成怒的他一把推开。
而陆沉就坐在棋盘的另一头，眯着眼睛安静观赏着这一切。
王银枫看着自己放倒的国王，又审视了一下棋局，猛地瞪大眼睛，恍然发现陆沉弃马是为了给象空出位置，自己的国王已经无处可逃。
他的脸颊抖动得越来越厉害，最后连脊背都在颤抖。我想，那是出于耻辱吧。
也许他在后悔轻视了一个小辈。也许他以为陆沉只是个试图在商界立足的年轻人，怎么敢和自己这种做实业的人相提并论。
也许他在想，到底为什么被一个小辈挑衅到这种程度，愚弄到这种地步。就连房间内死一般的静寂，仿佛都在嘲笑他的无措。
哗啦——
他猛地站起来，一把掀翻了棋盘。黑子和白字像急雨一般，稀里哗啦地砸在地上。
王银枫：“你在威胁我？你敢威胁我！！狼子野心，外面传闻说你想杀了叔叔和爷爷的事果然是真的！”
陆沉仍旧抱臂看着他，除了眼神变冷一些之外，没有任何动作。僵持的局面召唤着我，我知道，又到了自己出场的时候……
龙耀公司砸建楼盘“兰溪嘉园”的债务说明——陆沉在走廊里塞给我的那份文件，适时浮现在脑海。
我想，我明白陆沉的意图了。
我：“王总先别生气，我们坐下慢慢聊。我刚刚突然想到一个办法。”
王银枫正需要一个台阶下，我轻轻扶了她一把，就让他重新回到了座位。我来到两人中间，清了清嗓子。
我：“其实在几年前，我就购置过贵司开发的“兰溪嘉园”楼盘。
没想到因为债务问题暂停了施工，让人十分惋惜。
后来了解到那是王总您主导的项目，我想，这件事对您的名誉多少有些影响。
万甄虽然专注时尚行业，但陆氏家族的人在各行各业的人脉也是比较广的。
听说令尊这次抱病，把公司很多项目的扫尾工作交给了您，这一定是对您的考验。
所以我建议，让陆总帮您处理掉那个项目遗留的债务问题，让它重新运作起来。
这样，不仅能向令尊证明您的实力。也能向董事会证明您的决心，然后堂堂正正的董事长之位的争夺中获得支持。”
我一口气说完这些，按捺不住胸口的急促跳动，第一时间看向陆沉。他赞许的微笑让我松了口气，我果然没有会错意。
先用陆沉的霸道战术震慑他，我再轻飘飘提出这个怀柔方案，引得对手迅速妥协。
这就是陆沉的走廊里，通过提到那本书暗示我的策略——《优势谈判》第三节，白脸黑脸。
对于一不容小觑、又拥有诸多转圜空间的对手来说，这是最好的办法。
铺垫许久的大网，在我这一番话后缓缓收起。我相信，一切都会在今晚结束。
陆沉：“王总，如果你需要的话，我非常愿意效劳。”
在我们这样陈恳的态度前，王银枫无从发泄，只能反复擦拭额头的汗水。
挣扎一番后，大约还是理智和利益占了上风，王银枫试探着开口。
王银枫：“你……真能做到？”
陆沉笃定地颔首。
王银枫托着腮做出沉思的样子，表情中却依旧没有了挣扎的痕迹。
这一次的沉默同样漫长，却让人心情平静。因为答案已经掌握在我们手里。
王银枫：“那我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，陆沉。
那就听 小姐的建议吧。陆沉，她比你通情达理多了。”
陆沉：“在通情达理这方面，她的确胜于我。”
陆沉笑着看向我，我和他心有灵犀，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准备好的文件。陆沉掏出自己的钢笔，拔下笔盖递给王银枫。
陆沉：“那么关于中港商圈地产的问题，我这边有一份意向合同。
如果没有其他疑问，不妨今天就签字吧。”
离开棋馆时已是深夜。江风徐徐吹拂，我和陆沉在江边大道上并肩走着。我听着自己的高跟鞋在路面上发出有节奏的叩响声。
尽管觉得今晚的事有些作弄人，我的心中仍然充盈着奇怪的畅快感。
可能是因为我正在和陆沉并肩而行吧。在陆沉身边我能获得一种力量，那是自己能够掌握自己，掌控一切的自信。
陆沉忽然转头看着我，我们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，望着彼此的衣领在风中翻飞。
陆沉：“今天你的口红颜色很美。是我之前没有见过的红色。”
我抿了抿嘴唇，的确，今天涂的事一款酒红色，那是我所有色号里最有气场的颜色，颜色和陆沉的领带很相衬。
我：“你知道吗？这支口红我只用过三次。”
陆沉：“哪三次？”
我：“毕业答辩，实习面试，还有今天。可以说我已经把它当成是我的战袍，保佑我无往不利。”
陆沉：“听上去，前两次都是非常重要的场合。
那今天呢？”
我：“今天也一样啊。”
我仰望着他。他高大的身影被西装包裹得更加笔挺，形成棱角分明的线条。
可能是太习惯看他穿西装，许久没有像现在这样，为他身上这份精明干练的气质深深心折。
我：“因为今天，我是站在你身边的人。
该怎么形容呢，你是那么丰富的一个人，总是给我新奇的感觉和体验。
今天的你像是那种令人心悦诚服的首领，让人不自觉想要追随。
你在我心目中有多让人信服，我就有多不想输。”
激动的心情下，言辞也跟着变得直白。陆沉停下脚步，微微扬眉。
路灯的柔和光线洒在我们两人身上，为我们镀上温柔的金黄。陆沉郑重地伸出手与我相握，两个相连的人影被拉得很长。
陆沉：“好，那就一起赢下去。”
我：“说起来，还好我看了你借我的那本书。今天我的表现你满意吗，陆总？”
陆沉：“满意，而且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。”
我：“那么，陆总可以考虑聘用我为总裁室秘书吗？”
陆沉轻笑着，手轻轻落在我的肩膀。
陆沉：“我还是觉得，你做我的秘书有些大材小用了。
因为我希望，今后在遇到更多挑战时，都有你陪着一起面对。
那样的职务，应该有一个新的名字才对。你觉得呢？”
我们相视一笑，发现彼此想说的话忽然不言而喻。
我：“陆总，这个问题我们还是留到下次吧，现在是下班时间哦。”
见他微微惊讶，我忍不住失笑。偶然捉弄一下这个万事都在掌握之中的陆沉，也很有趣。
陆沉：“是该下班了。不过你或许愿意花一点时间，和我庆祝今天的胜利？”
我：“好呀，要怎么庆祝呢？”
陆沉：“我想，这种时候开一瓶红酒会很应景。”
我朝清冷的街道上打量了一周。
我：“可是，这附近好像没有可以喝酒的地方。我家里倒是有一些红酒，如果你不介意的话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一只手臂放在我的后腰，把我轻柔地拉入怀抱。
陆沉：“其实我很好奇，酒红色的口红，会不会也有酒香呢。”
我嗅到他大衣上残留的西风，低声笑起来。
我：“原来陆总不仅把我当秘书差遣，还想把我当红酒喝掉。”
陆沉：“做秘书的事是你拿的主意，现在这件事，轮到我说了算了。”
我向他迈近一步，在他那双光亮皮鞋的间隙踮起脚，手指钩住他的领带结。
我：“那就不醉不归吧，陆总。”
暗战落幕，夜色歌唱着凯旋，王者身披月光，凌冽又温柔。
我们轻碰酒杯，庆祝胜利，更庆祝在通往巅峰的路上从未孤身一人。
【与你比肩】：和他比肩而立，世界尽在掌控。
看到王银枫发怒，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去平息争端。
我：“王总别生气，陆总他是真的很敬重您的！从进房间的一刻起，我们就是在一条船上的伙伴了，不存在威胁那样的事。”
我拉着王总坐回椅子上，给他斟了一杯热度刚好的茶，然后转身看着陆沉。
我：“陆总，你刚刚只是想和王总开个玩笑，对吧？”
陆沉停顿了一瞬，才勾起嘴角微微点头。
陆沉：“嗯，我不过是想提醒一下王总这当中的风险。
如果没有与你合作的诚意，我为什么要特意来这一趟呢。
刚刚说的话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，请你谅解。”
陆沉的语气陈恳得让人几乎忘记了他先前的样子。
王银枫接过我的茶，看了看地面上的棋子，好像有些后悔刚才的情绪化。
沉吟片刻后，他将信将疑地审视着对面的陆沉。
王银枫：“所以，你到底是什么意思？”
陆沉：“不妨我再提出一个方案，王总来听听是否可行。”
陆沉开始陈述第三个方案，语言简练而充满说服力。
王银枫频频点头，脸上的怀疑和防备逐渐变成了心悦诚服。
等他们的对话结束，我已经把那盘棋摆在他们面前，还原得一子不差。
我：“王总，要不要继续这场棋局呢？”
王银枫：“哼，不必了，我看啊，我已经是被逼到死角了。”
我：“不到最后一刻，不成定局。这是我从陆总身上学到的，作为一名优秀商人的品质。”
王银枫：“嗯，你这个小姑娘倒是很有智慧。陆沉，这可真是你的左膀右臂啊，让人羡慕。”
我微微一笑，起身回到了陆沉身边。陆沉抬手拍了拍我的肩，眼中已是和刚才截然不同的温情。
陆沉：“她对我的意义，可不止左膀右臂这么简单”
送走王银枫后，我和陆沉来到江边吹风。
我：“呼，总算是成功了！我的脸好烫，在房间里有点紧张来着。”
陆沉：“是吗？”
他伸出手来，用指背试了试我脸颊的温度，露出少许惊讶的神色。
陆沉：“真的有些烫。”
陆沉的体温本来就低，现在吹了风，感觉比平时还要低，贴在脸颊上凉丝丝的非常舒服。
于是在他打算撤回的时候，我抓住他筋脉分明的手。
我：“再这样呆一会好吗？一会就好。”
陆沉：“好。”
我靠在他的手掌中慢慢平静下来。这时，我看到远处的江面上飘起一些温暖的火光，它们错落着缓缓升空，倒映在江面上，如梦似幻。
我：“陆沉你看，有人在放天灯！”
陆沉：“嗯，江的对面好像是湿地公园，也许有人在那边放灯。”
我：“是湿地公园呀！据说每到节庆和纪念日，人们都喜欢去那里放灯。”
陆沉：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我：“之前我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过吗？”
陆沉：“我没有留意。”
我：“对哦，你说过每次来这里都是为了工作，大约也没有心情欣赏风景。”
我转身望着背后灯火辉煌的棋馆。
我：“现在我再看这间棋馆，心情和来时也完全不同，想起的都是刚才在包厢里的画面。
每当来到特殊的地点，人们就会想起关于这个地点印象最深的那段记忆。
不如以后我们多来这边走走，看看灯，去棋馆喝喝茶。
用轻松惬意的回忆打败勾心斗角的回忆。你说好不好？”
陆沉：“好。不过我想，我已经喜欢上这里了。
因为今天你陪在我身边的回忆，足以覆盖以前那些“勾心斗角”的回忆。”
我：“啊？”
他的笑中带着几分揶揄。他是在重复我说过的词！我忽然意识到那是一个贬义词，连忙捂住了嘴。
我：“我不是那个意思——”
陆沉：“你说得没错。在我面前，你可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。”
他伸出手，指尖拂过我被江风吹乱的额发。
我：“其实就算是勾心斗角的回忆，只要和你有关，我都会好好珍惜的。因为角逐中的你
看起来尤其强大，引人注目……好像永远都是主角。”
我的声音很低。
但陆沉还是听清了，笑意从他的眼角蔓延开来。
陆沉：“那么，我会让这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剧本更精彩一些。”
我从他的眸中看到了被温柔包裹着的自己，这一刻，他比身后的天灯更加绚烂。
江风很冷，却把一点点灯火吹落在他的眸子里，也在我心间缓缓燃烧起来。交迭的足音赶走了孤寂，带我们走向属于两个人的归途。
【惊险取胜】：你已经尽了全力。今天是值得庆祝的一天。
王银枫的话实在是有些过分了！愤怒之下，我将自己原本的任务抛诸脑后。
我：“王总，陆总没有和你计较你爽约的事，特意来见你，就是因为尊重你这个前辈。是你提的条件强人所难了不是吗。
至于陆总的私事，你片面听信谣言就做出这样的论断。实在不像一家大公司董事的作风。”
话音刚落，陆沉就冲我淡淡地摇头。我猛地咬住嘴唇，意识到自己的莽撞，然而为时已晚。
王银枫：“小李！要我说几遍，送客！你们真是不可理喻！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们！”
陆沉：“我也这么想。 ，我们走。”
陆沉过我的手，大步离开包厢。冰凉的江风拂面，我忽然意识到，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，只因我的冲动。
陆沉明明暗示了我，要用谈判策略击破他的……
一路上，陆沉找了许多有趣的话题，我知道他是想让我振作起来。但我心里像压着块石头一般，始终提不起兴致。
【私心铸错】：冲动的言语总是让我们追悔莫及。
